永宁郡王咬牙说:“老王爷当初答应过皇后,若有今日,必要保全她与秀王的性命。眼看做不到,气得中风了。如今瘫在床上,只怕从今以后哪里也去不得,命我代他披发跣足,最后求娘娘一次。”
端妃一时怅然若失,旋即苦笑:“我若是孝女,该看在他中风的份上点个头。可我若是孝女,便为我儿留下隐患——只好不孝了。”说罢握紧手中剑鞘,抵在永宁郡王肩上,用力将他推开。
艰苦的事情远未结束。不,才真正开始。
回到京城的第一天,端妃就在先皇的梓宫前一剑斩下怀敏皇后的头颅。
“妹妹,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是他留下的诏书吗?姑且不论是真是假……妹妹,他已经死了,一张纸能保得住你吗?现在能决定你生死的人,是我——可我们都知道,我不会放过你。这是妹妹你教给我的。就算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,放逐你,你也可能会回来。”
素宛嵘抿着嘴一言不发。她到死也没有发出一声哀求,只是在望向深泓时,眼中隐隐乞怜——那不是为她自己,而是为她怀中的儿子。深泓动了恻隐之心。当端妃挥去剑上的血迹,把“冰洗”交给深泓时,他收剑入鞘,而不是像端妃期待的那样直刺进秀王的胸膛。